希望他们都能够幸福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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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嘉幻】唇语(上)

#学院pa。设定幻不能说话,以及还有其他私设在文中就不说了。
#ooc预警。没大纲的产物,不知道有没有后续。


  紫堂幻常会做梦。梦是很奇怪的,无头无尾。他常常会梦到各种糖果、甜点、散发着香甜味道的食物,他向前走去,然后无端地脚下一软,陷入到一片漆黑而深不可见的深渊里去。
 

  梦就截止在这里,然后他会惊醒。夜晚总是有风,而佣人总会忘记关上窗户。晚风很凉,透过窗缝发出“呜——呜——”的响动,吹得他出了冷汗的手脚也不住地发抖。像是被冻僵一样,他一动不动,紧紧盯着床那边的门。活像只被困在巨大牢笼里的小兽。

  这时他会哭,大哭,这是那个年龄所有孩子的正常反应。然后住在隔壁房间的哥哥就会匆忙跑来,轻声地安慰,唱着摇篮曲哄他入睡,临走时会把窗户关好,然后对
他说:“晚安。”

  他迷迷糊糊地看着温柔微笑的哥哥,嘴唇动了动。
晚安。

  尽管发不出声音,但紫堂幻确信哥哥听到了。因此他安心地闭上眼睛,不再去想方才的诡异的梦。

  那已经是小时候的事情了---尽管这么想显得自己装酷一般。但当他在半夜惊醒后,独自哭泣到天亮时,他清楚地感觉到有什么力量在推着自己向前走,一遍一遍地在他耳边念叨着:“你应该长大啦。”

  起初紫堂幻并不想照做,毕竟长大是一件麻烦的事,而独立坚强对他这个小少爷来说更是艰难的。但是一个人哭了大半夜的滋味不好受,被父亲送去另一个国家的哥哥,无法再哄他入睡了。渐渐地,他懂得了临睡前关掉窗户,懂得了做噩梦惊醒后要小声哭泣,懂得了不去一遍遍追问父亲哥哥的去处。夜晚他醒来时,总会眺望窗外的月亮,紫堂幻相信远在另一片陆地上的哥哥能够感受到他的思念,并且微笑着祝福他。

  于是紫堂幻不再做梦,毕竟小小身躯的少年成长了些许。况且夜半时分醒来,再也没有人唱着摇篮曲哄他入睡了。那么歇斯底里地恐惧还有什么意义呢?

  他甚至能够头脑清晰,充满理智地去分析那些曾让他惧怕的噩梦的真正含义。紫堂幻想,可能是上天要告诉他,不要去奢望那些自己得不到的。可是温顺如他,也有着一股倔劲。

 
  至少在生日的时候,我总能得到一个蛋糕的。这就说明,我是能够去追求更多的吧。

  紫堂幻对着窗外明晃晃的太阳,无声地问。可是太阳,又哪里能回答他呢?

  得不到回答,他便也不再问了。上天剥夺了紫堂幻的声音,而他自己又放弃了询问的权利,所有想说的话语都埋在心里。那些曾窃窃私语议论他的怯懦和半夜啼哭的娇气的仆人,终于用阴郁来形容他——一个小小的孩子。

  但紫堂幻已经学会装作无知,无视,却也学会了自怨自艾这个坏毛病。他嫉妒而厌恶着那些拿他取笑的家族里的孩子。这种负面想法哪能说出来呢?每每冒出这个念头,他总会在心中对自己进行一番打压,最终得出“我一定不是个善良的人”的结论。

  不管如何,日子就这样过着,不论是本家的废柴也好,紫堂家的小少爷也罢,他总算考上了离家很远的高中,这就意味着自己不用再睡在冷冰冰空荡荡的大房子里,可以去过他一直心心念念的,离开家的生活。

  高中生活比紫堂幻想象地更好,那里没有人在意他的缺陷和笨拙的交谈方式。同寝室的室友——一个拥有金色头发,性格开朗的孩子,他甚至为了和他更好地交谈而费力地学习手语的。这一切都好,除了那个叫嘉德罗斯的No.1。

  原先,嘉德罗斯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班里还有个不会说话的渣渣。说起来,还是因为三番五次找格瑞茬,才渐渐眼熟了总跟在那个叫金的身后的紫毛渣渣。

  再次回想他们的第一次交谈,有如偶像剧里的烂俗情节。简单来说就是紫堂幻在走廊上撞到了嘉德罗斯。这件事本身没什么,但当嘉德罗斯费力地从脑海中搜寻出面前这眼熟的渣渣的身份后,不由得对看起来怯懦好欺负的紫毛渣渣起了戏弄之心。

  “喂,我说你,撞到人不道歉的么?”嘉德罗斯抱着手臂,眯起眼睛盯着被撞到在地下的撞人者。
  眼前这个瘦瘦弱弱的渣渣像是没听到他的话,只顾匆忙起身整理衣物,嘴巴一张一合地不知在嘟噜些什么。

  “啧。”自以为被无视的嘉德罗斯愤愤地抓住对方的衣领,迫使他抬起头来。那个紫毛渣渣似乎被吓得不轻,藏在圆框眼镜下的双眼睁得大大的,嘴巴还是不住地一张一合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
  切,吓得都说不出话了,真是胆小鬼。
  “喂,我说你这个渣渣,好歹道个歉啊。”这么说着,嘉德罗斯将他又向上提了些。紫堂幻终于忍不下去,不知哪来的力气,挣脱了嘉德罗斯的双手。然后紧紧盯着他,嘴唇重重地吐出无声的三个字:
对不起。

  “你……难道是个哑巴?”嘉德罗斯又上下打量了面前的人,不确定地推断道。

  正在气头上的紫堂幻不作回答,如果可以,他真想好好说教面前飞扬跋扈的圣空家族的独子。“哑巴”这个词,他虽然承认,却还是敏感地在意着。

  有趣。嘉德罗斯起了玩心,不顾对方气愤的表情,又道:“我说紫毛哑巴,你哪个班的?”

  紫堂幻简直想一拳打在对面那个丝毫不懂礼貌的小少爷脸上,不过本着“尽量不惹事”的原则,他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,并转身进了自己的班级。

  被彻底无视的嘉德罗斯愣在原地半天,才发现那个有趣的哑巴竟然和自己同班。

  “紫色头发,戴个圆框眼镜,不会说话……”听完嘉德罗斯的描述,雷德托腮努力回忆,然后答道:“是那个紫堂家族本家的小少爷,叫……什么紫堂幻来着。听说因为学业平平又有残缺,在家族里很不受重视。”

  “怎么,你问他做什么?”
  “没什么,就是发现我开学两星期了,竟然不知道那个渣渣和我是同班的。”

  “心还真够大的。不过,”雷德故作严肃地咳了两声“你可千万别戏弄人家,那小子毕竟还是紫堂家本家的……”
  “那也是个渣渣。”嘉德罗斯满不在乎道。

  “好吧好吧,随你高兴。那我去找祖玛了。”雷德笑嘻嘻地打了个圆场,向左拐上了楼梯。

  嘉德罗斯不作反应,抱着双臂盯着站在B班门口,正对着金发少年笑得灿烂的紫堂幻,冷哼一声,转身进了自己班里。
  这个渣渣,笑起来也那么弱气。

  “紫堂?紫堂?”
  “呜哇?”紫堂幻似乎是被吓到,晃晃头想让自己清醒些。昨晚又做了那个久违的噩梦,梦里还有那个嘉德罗斯目空一切的姿态和笑容。这让他暗暗在心中做了个决定:离嘉德罗斯远一些。

  “紫堂,你还好吗?你的黑眼圈好重啊。”

  没关系,你,不用担心,金。
  紫堂幻缓慢地像对方打着手语。

  “以后打手语不用可以放慢速度啦,紫堂。我已经能够看明白了。”金拍拍自己的胸脯,露出“我是不是很厉害”的表情。紫堂幻点点头,抬眼才发现已经到了自己班级的门口。

  “不知不觉就到了呢。那么拜拜了,紫堂。”拉着紫堂幻蹦蹦跳跳向前走的金,也随即停下,笑着向他挥挥手。紫堂幻用手势向他回了“再见”,目送金进入了B班后,转身也进了教室。

  轻车熟路地沿着过道走过去,在看到一头扎眼的金发后,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位置。可是他环视教室一圈,确认自己并没有。尽管紫堂幻很想知道嘉德罗斯坐在凯莉位置上的原因,但是他实在没有勇气把睡得正熟的嘉德罗斯叫醒。

  正当紫堂幻不知所措的时候,凯莉适时地将他拉到一边。“你也看见啰,紫堂幻。听说嘉德罗斯是主动要求坐你旁边的。”她安慰般地拍了拍紫堂幻的肩“不知道你哪里惹到他了。总之,自求多福吧同学。”

  见他一副愣愣的表情,凯莉塞给他一根棒棒糖,转身回到自己的新座位。剩下紫堂幻一人还在消化刚刚巨大的信息量,也忘了拒绝凯莉的糖果——毕竟他不吃甜食很久了。

  站在原地的紫堂幻看看手中的糖,又抬头看看墙上的表,叹口气,颇为无奈地走到嘉德罗斯旁边。此时嘉德罗斯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,紫堂幻思索再三,决定把他往前推一点点,以便进到墙边自己的位置。

 
  于是他试探着推了推椅背,椅子只向前倾斜了一点点。看来要加大力气了。这么想着,紫堂幻又加大力气试了试。失败。

  没想到这人这么重。紫堂幻看着嘉德罗斯紧皱着眉头的睡脸,又想起那个噩梦,心里恨不得一巴掌把面前的人拍醒。

  可是我不敢啊……
  暗自叹了口气,紫堂幻决定再试一次。就在他刚刚推动椅背时,迷迷糊糊的嘉德罗斯“腾”地站起来,怒瞪着身后的紫堂:“渣渣!你干嘛!”


  我还想问你要干嘛呢,小少爷。虽然心里这么腹诽着,紫堂幻毕竟被嘉德罗斯搞得有些不知所措,下意识地将手中的糖递了过去。

  “嗯?棒棒糖?”他挑了挑眉“还是草莓味的。怎么?你把我叫醒,就为了给我糖?”

  紫堂幻心虚地点点头。
  嘉德罗斯似乎是轻哼了一声,但那张怒气冲冲的脸还是缓和了许多。紫堂幻看他轻车熟路地拆开包装,把糖果含在嘴里,然后抬起头盯着自己。

  “?”紫堂幻不明所以,想打手语问对方怎么了,蓦然想起嘉德罗斯或许看不懂,手僵到半空。气氛似乎更尴尬了。

  “别打手语,我看不懂。以后有事直接‘说’。”
  说?紫堂幻更加不明所以了。

  嘉德罗斯指指紫堂的嘴巴:“意思就是我能看懂你的唇语啊。上次明明你吓得嘴都发抖,但是我还是看出来你说了‘对不起’嘛。”

 
  我哪有吓得发抖,我是气得发抖。紫堂幻无奈地在心中抗议,他第一次感觉到不能说话的坏处,并默默在心中给嘉德罗斯下了个“被宠坏的小少爷”的定义。

  嘉德罗斯当然不知道紫堂幻的内心活动,看他皱着眉头发呆的样子,不禁更觉有趣,抬手将他推到里面的座位。正发着呆的紫堂幻一时反应不过来,向前踉跄了几步,险些撞到墙壁。
 
  回过神的他烦躁地坐下,也没有去看嘉德罗斯的反应。无奈地在心中又叹口气,紫堂幻再次回忆起接触嘉德罗斯后发生的种种:果然是因为那天撞到他所以记仇了吧。

  真是个小少爷了。紫堂幻默默想,并在心中祈祷:今晚不要再做噩梦了。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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